江云娆摇摇头,换上淡淡笑颜:“臣妾没有心事,就是舍不得皇上了。”
二人又在闲聊了几句,目送裴琰离去后,江云娆又是一个人在梧桐宫里漫无目的的转悠起来,
没转几下,就被赵太后身边的赵玉魁叫走去抄写经书了,说抄完要赶着拿去寺里烧掉祈福的。
她在偏殿里坐着,拿着一只细长的墨笔在宣纸上写着,还好她前世喜欢书法,要不这抄写经书的活儿可是要把她给折磨死。
赵玉魁送来甜点,很是客气:“婉仪娘娘辛苦了,太后娘娘让您早些歇息。”
江云娆揉了揉眼睛,将墨笔放在笔架上:“好,那便是多谢公公了。”
转眼她看着小欣子:“你将东西都收起来吧,就莫要劳烦赵公公了。”
小欣子正要走过去收拾的时候,赵玉魁用手肘挡了挡:
“小欣子年纪小,还是奴才来吧,让他先伺候娘娘下去歇着。”
江云娆点了点头。
赵玉魁见人离开偏殿后,眼睛微眯,将目光落到了江云娆写的宣纸上,他连忙将宣纸收在了自己的袖口里,转身回了自己的厢房里。
赵玉魁那间厢房的灯烛一燃便是一夜,小欣子起夜时,揉了揉眼睛,觉得有些奇怪,怎还亮着灯?
又是一日,小欣子夜里这爱起夜的习惯依旧保持着,他发现几乎每次自己起夜时,都能看见赵玉魁的屋子亮着灯,人就坐在窗前。
他看得不太真切,隐隐约约觉得他在写写画画。
次日大亮,小欣子推开房门没走几步便碰见了跨出房门的赵玉魁,很是惊讶的道:“公公怎起得这般早?”
赵玉魁摸了摸白色的眉毛,和善的笑着:“咱家一直都是这个时辰起身过去伺候太后呢。”
他话完,转身将房门锁了起来,里边的窗户也都关得死死的。
小欣子只觉有些奇怪,这人屋里是藏了金宝贝吗,夜里不睡,白日还要防贼?
江云娆这几日一直在梧桐宫抄写经书,晚膳时裴琰都会过来,借着看赵太后的由头,也与江云娆说说话。
却也不能久留,用晚膳便离开了。
江云娆感受得出来,裴琰是刻意过来看她的,心底那几日的忧虑稍稍被冲淡了些,不过还是有个疙瘩在那里。
内务府跟来鹭山行宫做管事的人是个年纪不大,但人看着还算老成的管事太监。
姚玉书勾着腰站在那处,听着江云娆的吩咐与一些想法。
江云娆一手那着墨笔,一边在宣纸上记录这:
“姚公公,七夕习俗想必众人都晓得,是以展示女子心灵手巧的节日。
宫里常年都以帝都的风俗为主要在举办,且每年的七夕还要办上七日。
照搬了往年的那一套,没有新意,也耗费了不少银钱。
我的看法是,皇上常说节俭,那咱们就办三日,暑日日头大,也不好这样一直在室外活动,你说是也不是?”
姚玉书一边听一边记,又看着赵太后的眼色,不好应答。
江云娆瞟了他一眼,又装着虚心乖顺的问:“太后娘娘以为呢?”
赵太后道:“你看着办吧,哀家就在旁边听听。”
姚玉书回道:“三日也可,娘娘的意思可是选用大周各地出巧的风俗,一并置入其中。
这样的话,能让更多的人体验到不一样的七夕风俗,到时候宫里也会热闹些?”
江云娆颔首:“是啊,百花齐放才能真热闹起来。”
姚玉书在后宫里也听说过江云娆的传闻,都说她狐媚惑主,只有一副皮囊。
但这几日接触下来,觉得这位娴婉仪做什么都有自己的主意,行事还挺稳当,各部门调配也是从容无比。